冷布岗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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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POI】RF 一个故事

欢迎捉虫。

排版真的无力了。

谢谢。 @.. 

BGM:无问

 

让我给你讲个故事,很短的故事。

2016年十二月十二日,Harold Finch离开了纽约。就像他离开养老院窗前的陌生人——他失去记忆的父亲那样,从那以后他用尽了世界鸟类的名字,躲藏在他人生活的间隙里,不动声色的看他们熙熙攘攘、悲欢离合。

Harold几乎没在世界上留下什么可循的踪迹,除了一台机器,更准确的来说,一台超越人类的超级人工智能。

但,大多数雀鸟都选择在冬日飞离纽约寒冷的脆蓝天光,把自己包裹南方醉人的温度中。Harold也不例外,他在冬天逃离纽约,逃离那些仅仅是一杯煎绿茶就能带来的回忆:公共电话、废弃图书馆、皇后大桥、沾满狗毛的网球、无名氏的墓碑、耳麦里传来的告别声,密集的枪响……

「Mr.Reese…你在吗?」

他听不到「永远」的回答了,他永远听不到了。

Finch一瘸一拐的走向未婚妻。那是意大利早晨的八点二十分,Harold Finch抬起手看了出现裂痕的手表,它的指针随John Reese的心跳一起停在十一月份的寒冷屋顶。出于自私的想法,Harold并没有试图修理,也不准备摘下它。它是个Harold胸膛中的裂隙的残忍赠品。

温暖的阳光落在Harold的肩头,仿佛谁的手似的,轻轻为他拂去不存在的尘埃和疲惫。

他看着Grace的红发,看着金色的光泽在她的发丝间跃动。

「……」

耳麦那边并非没有回答,十几发子弹射进皮肉的声音在回答,艰难断续的呼吸声在回答。隐忍的沉寂代替了痛苦的呻吟。Reese不想吓到自己的老板,毕竟,Harold不喜欢枪。John Reese知道他的老板正在耳麦另一头,可他甚至没有力气抬起手挂断电话,就像多年来他一直做的那样。

煎绿茶、图书馆、黏人的马犬、小个子的剽悍女特工、疯癫的甜美黑客、嘴炮不停的矮胖警察、还有他——那个给他光的人。

「Mr .Reese…你在吗?」

他听到了,可是再没有机会回答一句「永远」。

「Big lug,谢谢你。」机器用Root的声音说。洲际导弹带来绚烂的天光,他想,他完成了任务,Harold Finch从没有雇错员工。

Finch的耳麦里传来一阵杂音,电话挂断了。John Reese死了。

楼梯间里的他蜷曲着因失血过多而冰冷无力的身躯,喉咙深处溢出低沉的呜咽。他使尽全身力气,将手表砸在墙上,它碎了。就像Harold的心。

「Harold?!」

Harold Finch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罗马,看着他的未婚妻向自己走来。她走的很慢,绿色的眼睛盈满难以置信的泪水。Harold知道她是他的全世界,知道自己的余生都将在这里和她度过。可就在此刻,他运行宛如精密仪器的理智中,有一块零件应声落地。而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忽略。

「我准备回纽约了,Harold,回家。」出走到意大利的特工终于服软,给予了Harold他在沧桑裹挟中的最后温柔。

老板笑了起来,惊叹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在他的员工身上如此合身。

Finch意识到街道的过分熟悉,似乎连缠绕在肺里的空气都有力的证明John Reese曾经存在于此。他哭了,海色的眼眸中酝酿起翻涌的巨浪。胸膛里的裂隙不断扩大,直到他感觉自己支离破碎,他不再完整。

「I can’t be around forever,I just need to know you can protect yourself once I’m gone.」

都听你的,Harold艰难的拾起破碎的自己,笨拙的用理性的胶水把他们黏合起来。可他寻觅良久,还是发现自己缺少一块——那是John Reese在天台带走的那一块。

他爱他。Harold缓慢的抬起头,望向天空。他爱他。在近乎惊恐的慌张察看自己的记忆时,Finch却发现自己所拥有的关于John Reese的一切仅仅是一只记录了他死亡时间的手表,和一颗流血的心。这就是他爱他的方式吗?让他消逝的无影无踪。

我怕我再也记不住他。他的右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*。

Grace拥他入怀,用薄而凉的嘴唇亲吻着他的脸颊,丝毫没有意识到男子近乎麻木的悲痛。尽管此刻他们全然属于对方。

大雁在晨光里飞,天空像一方裁的规规正正的金箔糖纸,雁影便是残留巧克力碎屑。周围的人走走停停,说着异国语言,孩子们的玩耍声在远方忽大忽小。两个不惹眼的美国人紧拥着对方,红发的画家女子、棕发的跛脚男人。他们甜蜜的话语——抱歉,我已经记不起来了。

大概这就是特工留给老板的最后一份礼物——不是亲吻他、拥抱他、和他走在纽约街头、和他撑一把雨伞……而是用自己的命成全他旧时的美梦,倘若化为宇宙间微茫的尘埃,能在某年某月落在他肩上——John Reese便不曾悔过。

你问我后来的结局?

后来的结局啊——是家庭纷争、煮烂的菜、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
后来的结局啊,Harold Finch记不起他是谁,记不起他爱谁,记不起东部鸟类的名字,当然也不会记得他编写我的时候敲下的行行优雅代码。

然而他始终珍藏着那块坏了的表,就像孩童对待糖果一样,他把表放在从纽约带来的小盒子里,那盒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——几张模糊的老照片,照片上的人都笑得灿烂,矮胖警察、棕发女人、黑发女人、小个子男人、大个子,还有一只精神的马犬。即使那时的他们在负隅顽抗全世界的黑暗,他们身边还有光,还有陪伴和希望。

Grace曾经问他,为什么要留着那只破碎的手表。

Harold先是愣了愣,片刻后才笑着回答:「它似乎是我最好的朋友的礼物。」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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